阻力重重
赵猛有了未婚夫的自觉,对曹琳格外殷勤。他的殷勤表现在言语间,时不时的寒虚问暖,外加到医院接她下班,可仍心存顾虑,不肯将女人送入家门。就算停到家口都不曾。他给出的理由是,车太寒酸。这话自然当不得真,只是不想这么早见对方父母罢了。赵猛的打算是,先将人带回去给大伙看看,至于曹家那边,最后才去拜访。他怕过早的暴露自己,如果登堂入室,那么曹琳的父亲,肯定对他多加‘盘问’,就会漏出马脚。早晚都会水落石出,只不过,男人觉得时机未到。他心怀鬼胎,又怕外甥女那边出差错,还是全盘准备妥当,在吹东风为妙。到时候,余静真要搞出事情来,曹琳肯定不会沉默,腹背受敌,他可受不了,那样的家庭,最注重的便是德才。在城镇来讲,他的家世还算可以,到了C市,真的不够看。连普通家庭都比不了,毕竟窝都没有,算怎么回事?顾虑重重,可事情得慢慢来,总想机关算尽,可谁又是在世诸葛呢?曹琳听闻他的理由,想换车吗?便提出,可以到她哥的店里,选一款,赵猛对车自然感兴趣,尽管囊中羞涩,可丝毫不影响,对车的热爱。见其双眼放光,女人侃侃而谈。推荐的车,都是奥迪,并且排量大,功能强,价格不菲。男人面色犯难,就算最普通的奥迪,他也买不起,更别提是高配的。曹琳看出他的窘迫,连忙改口,要不然,咱借辆车开开,我哥的车多的,连车库都停不下。她倒是不见外,本意是有借无还,又怕扫了对方颜面。所以委婉的表达出来。实际上,曹琳和哥哥是一家人,仗着长兄宠溺,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本身没车,可想开什么车没有?曹德璋车库里停的,只要她去,随便开出来,跟自己的差不多。赵猛苦笑着摇头,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房子不买,车也不买,完全是,高攀对方,做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不是他的做派和风格,尽管事实八九不离十。可他也是形势所迫,这一刻,赵猛深刻的意识到金钱在生活的重要性。故作沮丧的说道,先开着吧,往后再说。曹琳听他这话,当即拉下脸来,数落他心胸狭隘,没把她当回事,不就是车吗?两人还分什么彼此。赵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和你亲近,但跟你哥还不熟。女人听了,撇了撇嘴,细想一下,的确如初。可她对男友很上心,看出其对现状有些不满,心理琢磨着,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他找条出路。男人没跟她说实话,高校的校长其实很不赖。曹琳能仰仗的,钱财这方面,还是他哥,父母都是公职,不能经商,而曹德璋经济头脑发达。脑子里弯弯绕绕很多,找他准没错。他那么多投资项目,随便入点股,也能挣出个车钱。打定了主意,曹琳盼着周末,对方能回家。也许老天垂怜,消失了接近一个月的男人,终于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进门后,曹琳很是热情的迎上去,拿过他脱掉的大衣,嘴里关切的问道,外面冷不冷?男人狐疑的瞥她一眼,淡淡的回应,心理纳罕,这丫头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她迎接,这脸都笑出花来了,肯定有事找他。嘴里问着,爸和妈都在上面吗?说着还睨了眼二楼的方向。曹琳轻声回答:“都在,就等着你开饭呢。”男人随意的点头,大踏步的走向餐厅,边走边嚷嚷:“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保姆放下汤盆,笑眯眯的看着他:“喏,都在这,都是你们爱吃的。”曹德璋的目光,溜了眼餐桌,挑了挑眉,朗声道:“嚯,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足足做了十个菜,寓意倒是完美。女人帮他拉开椅子,打趣道:“这不是,爸妈看你太忙,给你补身子吗?”男人大大方方落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卤rou,放进嘴里大嚼特嚼,啧啧称赞道:“还真够味,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他的胃口十分挑剔。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吃饭,吃的大多是气氛。跟家人吃饭,要比外面应酬的时候,自在的多。曹琳坐在他旁边,直勾勾的看着,搞得男人下箸的筷子,慢悠悠的收回去,耷拉下眉头,扭头望过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女人但笑不语。曹德璋莫可奈何的叹气,将筷子放下。身体往后一靠,悠悠的问道:“是不是有事求我,说!”他倒是爽快,曹琳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直言不讳道:“哥,你最近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没?”男人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的时候,特地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家里的规矩很严,抽烟对身体不好,算大忌。他朝保姆使了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将餐厅的窗户打开,方便烟味散出去。曹德璋拿出火机,女人连忙夺过去,很狗腿的给他点燃。男人微微侧目,深吸一口烟蒂,缓缓开口道:“你最近缺钱?”他不答反问,搞的曹琳面色微怔,犹豫一番,才点头。曹德璋是什么人,商场上的老油条,细长的双眼,精光乍现,看得女人有点无地自容,他开口道:“缺多少,跟哥讲,给你。”他财大气粗的开口。曹琳伸手惯了,刚想回答,又即刻收住嘴。赵猛自尊心强,真要拿钱给他,肯定不会收,再有,哥哥虽然疼爱她,平日里零花钱不断,可开口就是几十万,还是有点过分。吞了吞口水,女人扭捏说道:“我是想学投资理财。”曹德璋扭头,朝着空中喷出一线青烟,颇为不屑的看着她。“你理什么财,你也不缺钱。”见meimei不说实话,男人懒得与其周旋。“好好上班,少做烧脑的事,挣钱那是男人的事。”他颇为大男子主义的数落对方。曹琳撅起小嘴,目光不善的瞪着他。“你到底帮不帮我?!”她恼羞成怒。曹德璋吊着眼梢,轻飘飘的眼风刮过来。“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还真没法帮。”meimei的野心不大,喜欢享受物质生活,她那些开销对他来讲,九牛一毛。再说投资,那需要本钱,她有吗?到时候,还不是要跟他张嘴,用他的钱,来挣钱,算怎么回事?这些道理,对方应该明白。见其吞吞吐吐的模样,曹德璋觉得其中有猫腻。很可能是给别人牵线搭桥,以前也没见她如此积极,到底是谁呢?不是哪个男人,想挣钱想疯了,利用她妹做跳板吧,他在外面鬼混惯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识过?曹琳气得,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使劲的拉扯。“你怎么这么坏,我很少求你的,忍心拒绝我吗?”女人开始软硬兼施。曹德璋被磨得没了脾气。谁叫他就这么一个手足,可也没敢把话说死。“琳琳,不是哥不通人情,只是做生意,有挣有赔,你当我是财神爷,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不但要有本钱,还得担着风险。”他好言好语的解释。曹琳嘟起的嘴,立刻瘪回去。任性的说道:“我不管,我就相信你。”曹德璋苦笑着,咂了咂舌:“你跟我说,你这路子,到底要给谁找?”懒得拐弯抹角,男人直击要害。女人一副为难的表情。咬了咬嘴角,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跟你讲,得保密,不能跟爸妈讲?”男人炯光微闪,连连点头。“是我,是我的,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她的目光游移,不敢正眼去看对方。曹德璋委顿的身体,突然弹起来,腰摆挺的笔直,他满眼探究的望着meimei道:“什么来路,给哥看看。”两人心照不宣。曹琳面色微赧,低声道:“还不到时候。”曹德璋见meimei有了新情况,万分关切,他很担心对方被心怀不轨的男人缠上,骗财骗色,他们家,家庭条件优越。在C市也算有头有脸,想要攀高枝的数不胜数。还没结婚,便提出这种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过分?男人的眼睛不揉沙子,冷声道:“投资可以,人必须可靠,我得过目。”他进一步强调,曹琳忽而抬起头来,跟对方的目光碰个正着,本想苛责对方蛮不讲理,连这点事,也要刨根为底。可曹德璋的长相无关美丑,带着股凌然气势。细长的眼睛,就像刀片似的,架在脖颈处,曹琳只觉得,后背凉风习习。她那些吐糟,登时变得无力,踌躇着,不敢轻易应承,赵猛有自己的打算,倘若贸然做主,到时候,对方不答应,岂不是两边尴尬。见其面露不愉,曹德璋咬着烟蒂,深吸一口,喷出烟雾。烟圈在眼前,慢慢变淡,他忽而说道:“见爸妈之前,先让我瞧瞧,省得到时候出丑。”他咬着烟蒂,吐字清晰,神情在严肃不过,看样子,好似就像一尊瘟神,别看曹琳平日里骄纵,可哥哥一旦较起真来,她也只得歇菜。暗潮涌动赵猛对余静甚是喜欢,很是挂念。刚分开,便害了轻微的相思病,可他总觉得外甥女有点阴阳怪气,所以除了满足自身欲望,不敢多加亲近。寒假马上开始,尽管对曹琳没什么感情,但也得陪着,耗着。他本打算,姐夫那边有了眉目,在公开的,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余师长回来后,便开始心神不宁,对和副镇长的合作,不怎么上心,害得对方四处奔波,偶尔也会跟其抱怨。男人装作没听到,或者给他两句敷衍的话。比如,完事后,请他去新马泰旅游。副镇长当了真,可对新马泰没什么兴趣。早年他是去过的,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尤其是泰国,民风彪悍,都是人妖,他又好色,真怕踩到雷区。你想想,看着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脱了衣服,下面比自己还大?作何感想?他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就算再花花,也不会玩男人,就算玩,也得找个柔柔嫩嫩的。看着起码赏心悦目,不会因着对方下面的东西枯萎。所以他对这些个地方敬谢不敏。余师长虽说也是官儿,但他没什么出国考察的机会,又对外面的世界不好奇,所以这些年也没动地方。都在本省活动,远点的去过北京。这要说出去,着实土包子一枚,可他不以为意。岁月匆匆,一心扑在事业上,连散心的闲暇都没有。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归根结底,爱国,不崇洋媚外,还有语言不通,总之,他的计划是,退休后从长计议。这跟副镇长的及时行乐是不同的。那老小子一年得出去两三次,哪都走,回来后,在酒桌上,夸夸其谈,惹人眼红和嫉妒。余师长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副镇长想了想,说是想去克罗地亚,有朋友从那边回来,风景不错。男人对欧洲并不熟悉,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很是大方的应承下来,不过前提是,他们的利润能达到千万。副镇长咋了咋舌,暗自盘算,觉得对方简直是老狐狸,什么都不肯吃亏,这千万的利润,他得马不停蹄的奔波。这边有他照看着,余师长还算放心。别看平日里,对方喜欢吹牛打屁,真到了节骨眼,还是堪堪能用的。毕竟利益是共同的,两人多年的铁交情,也不会过多计较,再来副镇长对他升迁的事,也有耳闻,旁敲侧击问了情况。余师长含糊其辞,只说很快就有动静。再问则三缄其口,不肯吐露。这是他的心病,尽管心理不踏实,却没有继续找老首长相谈,有些事,都在眼皮底下,太过低三下四,让人瞧不起。男人心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面上端得沉稳。每天处理公务有条不紊,所谓风声大雨点小,见其这边巍然不动,那边便开始变天,私底下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是,他升迁的事,恐怕要倒灶。原本对他和颜悦色的对头,也有了蠢蠢欲动之姿。只是,他因着上次的事,被人嘲讽的厉害,如今不敢造次。这一天,助理敲门,进来后,拿来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余师长飞快扫两眼,抬头问他:“这是刚收到的?”助理微微颔首。“上头刚发过来的,是要您准备准备,写一遍文稿,到时候好到省里做报告。”他面色严整,隐隐带着几分喜悦。什么报告?报告本部门的先进事迹?!这是歌功颂德,挣政绩的时候,看来那些传闻,做不得真。作为先进干部出席,年终总结大会,并上台讲话,这份殊荣不是谁都有的。其实每年,都有这么次机会,以往惯例,老首长开腔,如今轮到他?余师长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资历还不够。他的军长任职还没下来,这么出风头好吗?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可又不能不去,这也是良性信号。只能姑且这么认为,将纸往桌面上一丢,余师长思忖片刻道:“那你就根据实际情况,好好写吧,完事后拿过来我批改。”助理点头,微微一笑退出去。余师长从大班台后起身,踱步来到窗前。窗明几净,能看到外面的cao场,有士兵在cao练。虽说是隆冬时节,空气阴冷,可当兵的就是这般辛苦,夏天三伏,冬练三九,这是锤炼体魄的好时节。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余师长的思绪开始飘远。想起年轻时的峥嵘岁月,历历在目,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谁能避免生老病死,这些个经历,沉淀在心底,回忆起恍如隔世。也勾起了他的青春热血,其实,他还是喜欢军营的,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真要到了上面,那么面对的就是冰冷办公室。还有数之不尽的应酬,批阅不完的文件。他文化不高,是个粗人,要是搁在当下,很难从基层混起,可早些年,都是他这样的糙兵,如今顺应时代,收起锋芒。开始斯斯文文的秉公办事,可毕竟肚子里墨水有限。所以配的助理,都是文采出众,为的就是应付上台的场面。余师长默默的站在那儿,盯着窗外,一站就是一上午,中午十分,助理送来三菜一汤,摆在桌几上。随后把文件摊在桌面。“师长,该吃饭了。”余师长笔直的腰身动了动,偏头扫了眼饭菜。“先放那吧!”他悠悠道。“哎,您要的文件我已经写好了,给您桌上了。”他继续道。男人这次总算收敛心绪,转身走过来。径直奔向办公桌,潦草的过目后,摆摆手。批改文稿对他来讲有点吃力,毕竟文采不足。可最难的还不是他,是他的助理,既要照顾他的习惯用语,又得仔细遣词造句,换句话说,用语得当,浅显易懂,别露拙。往往一篇文稿,是改了又改。余师长拉开皮椅坐进去,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静下心来,审阅这篇稿件,时不时的皱眉凝神,时不时的微微颔首赞许。笔划在纸上,响起哗哗的声音。别看男人年岁不小,可眼神很好。腰摆挺的笔直,肩膀端的水平,只有头微微低垂着。他逐字酌句的推敲,将要删减,或者添加的内容缀上。两个小时后,终于扔掉手中的笔,按了桌面上放置的内线电话。片刻后,助理走进来,余师长将自己的意思,吩咐下去,对方听的全神贯注,并心领神会的将稿子拿走。余师长浑身僵硬,舒展着腰身的同时,扭了扭脖颈。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吃食方面,饭菜已然变冷,得让厨房拿回去热一下。这点事,助理可以代劳,可他有更重要的处理,于是按了内线,很快炊事班的人跑过来,将一口没动的饭菜收走。二十分钟,又拿了回来,原样不动的摆上桌面。男人端着饭碗,吃的细嚼慢咽,实则是没什么胃口。前途悬而未决,家里面也不安生,这才消停几天?那天回来,妻子的脸色明显变差,想要言语,却又不敢。只能摆个臭脸示威。余师长对她厌烦非常,不吭气,不搭理。两人心理都明白,真要对峙起来,非吵架不可。冷战是谁都不愿意的,好不容易,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再回到从前?女人想想就难受,可又过不了心理的坎。妻子的直觉很准,直到他们和好,对方也没说那边的事情怎么处理。一切都是她的揣测,如今看来,还是太过乐观。有时候,面对镜子里人老珠黄的自己,很是自卑,不忿,大好的年华都耗在他的身上,对方凭什么这么对她?可在宾馆工作久了,什么乱码七糟的事没见识过?别的不说,前台的收银员,最近新找了个情人,每天打电话,鬼鬼祟祟的谁看不出怎么回事?而他那个在丈夫单位做厨师的未婚夫,还蒙在鼓里吧。那男的总来宾馆,大家很是熟识,看样子敦厚老实,对女人还算体贴,她怎么就不知惜福呢?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时代变迁的太快,她太够迂腐?狭隘?迂腐,狭隘倒不想承认,红颜不在,倒是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越看越心慌,厌恶,皱纹都能夹死蚊子,怪不得男人不爱她这张脸?不服老是不行的,服老不服输,被负面情绪缠着的她,偶尔也会觉得,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终究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喜新厌旧。可她怕的是,失去丈夫。唯恐那个背地里的女人,使劲浑身解数,迷得男人脱不得身,到时候要如何是好?难道离婚?孤独终身吗?身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坏男人抛弃妻子,跟野女人跑了不说,还带走了全部家私,搞的原配要上吊自杀?越想越恐怖,女人险些崩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向男人的目光越发的仇恨和冰冷……对方若有所感时,又不得不急忙掩饰,毕竟,她还不想放弃,放弃男人,放弃家庭……节外生枝余师长压力大,心情沉重。这关系到他一辈子的前途,尽管老首长说要捧他,而对方的弟弟,曹师长也对他很是赏识,两人已经吃过饭,算是正式认识。可世间的事,哪里有十全十美,大都好事多磨。而曹首长究竟抱着怎样的态度呢?其实很简单,这对于男人来讲,不啻为考验。看他的为人如何,做事的态度如何?真要是毛躁的,乱了阵脚,便要重新考虑,扶持的对象。毕竟拉拢人,也得有真正的实力。索性,余师长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到处打探,或者是特别刻意的讨好,是个,有气度有谋略,看得清形势的明白人。所以曹首长甚是欢欣。良才难遇,到他这个位置,老jian巨猾,什么人没看过?那些个油腔滑调,只搞政治,饭桌的花架子是行不通的。他需要真正能抗事,真正赤胆忠心的人,现在看来,选择老余是没有错的。只等着年末的总结大会召开,让其再次露露脸,他这边打算的妥帖,余师长却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他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平日里该怎么行事,依然如故,只有心情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去找田馨。可女孩不识抬举,两次电话相邀,都以工作为由推脱掉,他趁机到单位去堵她,却扑了个空,说是去总行那边办事。总行?那就是田行长那里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到总行找人?!两次后,心中纳罕,莫不是为了摆脱自己,调到总行去了?心中恼火不已,暗暗发狠:以为调走,就能了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天,天气晴好,早晨妻子起了个大早,烙了饼,又弄了一锅鲜汤,香喷喷的吃食摆在面前,余师长二话没说,低头猛吃。家里人都知道他喜欢吃面食,早年间,当兵那会,年轻,饭量大,吃什么都像无底洞,唯独这饼顶饿。妻子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来,欲言又止。余师长懒得搭理,饭桌上坐着的,除了岳母便是孩子。她这些天,心气不顺,可也不会,如此糊涂,在此时发疯。果真,她还是开口了,说是娘家那边,有人办喜事,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参加,这样的场面,男人很少出席。妻子娘家那边的亲戚实则不少。因着岳母是四兄妹,所以枝蔓开的旺盛。只是,晚辈不太亲近,长辈间还算凑合,尤其是岳母这枝。老太太年纪轻轻守寡,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没少吃苦头,遇到青黄不接之际,便要开口跟亲戚周转,可人情冷漠,谁人能帮衬,躲他们还来不及,老太太看得很淡,如今苦日子熬过来,孩子和女婿都争气,那些个亲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时不时的便要,央求女婿给他们的孩子,在部队找点差事,让人很是为难。所以余师长不想去,也不会去,全由妻子去处理,这次对方提出来,他很是纳罕,摇头拒绝。其实对方的想法,也明了,他早出晚归,忙得像陀螺,妻子就想找机会独处。可男人心烦得很,哪有时间敷衍她?不经意间看到对方幽怨的眼神,连饭都咽不下,放下碗筷,拿纸巾抹了抹嘴,索性下桌。大清早的,心情便不痛快。余师长开车,并未前往单位,而是开进城镇的主街道,将车停到工行,总行的旁边,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下车窗,喷出笔直烟雾。深冬时节,南方的阴冷简直要人命,太阳出来后,要死不活的,发出和煦的阳光,无法驱散周围的寒意。就连喘口气,都能看到白雾纠结。余师长抬起手腕,瞧了眼时间,眼看着员工们陆续上班。就是不见田馨的踪影,百无聊赖的看着前面的小树,长的七扭八歪的,树冠上还挂着塑料袋。光秃秃的,透着股冬日里特有的颓废。正在此时,便瞧见,一辆出租停到工行门前。车门被推开,田馨身穿长款的,印花黑色羽绒服从里面钻出来。由于下摆很长,走起路来,甚至于,还撅起来,女孩往下看的同时,用手抚平。余师长心头微动,刚想下车,便看到,从工行里出来个,着工装的青年,看面相很是年轻,透着俊朗。两人见面,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