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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近来没有什么耐心,反复去和辛宝珠兜圈子。眼看道路变窄上行,已经能望见蔡珍珍家别墅门口那一大片粉紫色的洋紫荆,他知道,今晚有些事情势必要被撕破欲盖的弥彰。车子停在门前,辛宝珠匆忙下车,靳政同样疾步跟下来,从后面握住她手腕将她扯在身后。辛宝珠面前一黑,鼻梁装上他的肩膀,刚想戏谑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这么有意思,好似高中生,走路都要手牵手。可天光晦涩,还没看清他眸中情绪,面前场景已经让她拼尽全力,死死捂住嘴巴。因为昏暗中,正有两名持枪套头的劫匪,从她的家的大门窜出来,拿着枪用力抵在靳政的太阳xue。口中被塞着破布,脑袋上套着牛皮纸袋,手腕则用扎线带紧紧捆在身后。十五分钟前,辛宝珠还很不屑他握住自己的胳膊,可现在,却十分感激靳政坐在她旁边,正在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袖口。隔一段时间,便会轻轻拉扯一下,让她在一片黑暗的恐惧中,知道他还在她身边。被绑匪按着照片贴在脸上对比时,辛宝珠已经哭过一回了,被绑匪大声训斥后又憋了回去。眼泪无用,思考也不通。辛宝珠简直无法理解此刻发生的事情,脑子乱哄哄的,一直在心中悲鸣,到底会有什么人想要绑架自己。这感觉好不真实,就好像明明拿到了通关手册,却在游戏中发生了未知的节点。她重生后分明都很小心地在化解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处境,况且上辈子她唯一的敌人,正在和她一起被押送到未知地点。所以这是什么情况?老天要自己亡,自己不得不亡吗?她的重生是打地鼠,没了靳政来害她,还有更多人要跳出来害她?总之她辛宝珠无论怎么折腾,就是死路一条对吗?车子行进大约三十分钟,辛宝珠默默将所有她能叫得出的神明都骂了一溜够。可怒骂解决不了问题,车子停了,靳政同辛宝珠又被重新带下车,推搡着走了一段颠簸距离,上了几层楼梯,之后一齐被安置在事先准备好的座位上。头套被拿掉,双腿被胶布反绑,辛宝珠用力环顾四周,确定这是一栋她没见过的烂尾楼。这敢情好,现在不止是事件变更了,还顺带解锁了新地点。靳政的头上还套着纸袋,她无从观察他状态的好坏。不过,靳政一直要比她厉害千万倍,她不需要为他担心。绑匪们对待辛宝珠还算客气,并没有拳打脚踢,矮个子的出去查看有无尾随人员,高个子的则走过来抽掉辛宝珠嘴里的破布,一只黑色的一次性电话贴在她耳畔,拨通后再度用枪顶着她的头厉声道:“现在打电话给你老豆,告诉他你被绑了,立刻叫他签署我们拟好的协议。不要报警,报警我们立刻撕票!”“不要以为我们不敢!”心脏大概要跳出喉咙,辛宝珠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和辛绍卿会有关联。她舌头几乎僵硬,耳边电话刚接通,她就惨叫一声:“爹地。”“我”字还没说完,辛绍卿已经急忙敷衍两句,自己很忙,有想要的东西之后会买给她,随后挂断电话。辛宝珠傻了,对面绑匪也傻了,骂了一声:“叼。”再度拨过去,对方竟然已经关机。绑匪怒气冲冲跑出房间,外面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的口角,等到两人商量清楚再次走进来,辛宝珠已经沉下气,确定这二人根本不是什么黑帮人员,不够心狠手辣,也不是为了害命。所以尽量和颜悦色地讲:“你们要钱吗?我有,如果不够,我家里还有。”两人隔着rou色丝袜对视一眼,辛宝珠以为他们不信,立刻努着嘴像旁边靳政晃头:“不信你们问他,他帮我们家做理财的,我爸爸好多钱都投资给他。如果协议是要钱,同他讲也是一样的。”靳政方才一直在听他们的动静,整张脸在头套下几乎没有表情,此刻听到辛宝珠与绑匪周旋时眉头有忽然跳动一下,被扯下头套时,他转头斜了她一眼。可对面的少女完全没有出卖队友的自觉,还很快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回过头对两个绑匪讲:“赎金只要你们说个数字,他可以联系到人帮忙来凑。”“他很厉害,你们可以看最近报纸。报纸上怎么说的来着,港城金融圈子里他靳政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你不怪我吗?市井民众怎么会懂金融,生计都成问题又该到哪里去借钱投资?今日的两名绑匪正是张姓一对父子,也是烂屋屋主中最后一家不肯签约的钉子户。枪支在月前从黑帮成员手中拿到,甚至还需要现场教学。普通穷人罢了,被逼上梁山,一开始两人光是举着武器都会手抖,踩点了大半个月,又做许多心里建设,才得以在今天顺利犯罪。没想到出师不利,本以为一通电话,已经能解决所有事情,甚至下半夜张父还可以照常去后厨上工。眼下听完辛宝珠的花言巧语,高个子的小张率先心动,立刻用枪指着靳政额头让他讲话。可老张有所忌惮,怀疑这女孩子话中有诈,立刻在后面扯着儿子的衣服喃喃:“我们只是要我们应得的,我们要屋!”“屋算什么!要是真能拿到几千万,我们也能搬去半山。说到底他们比我们强在哪里?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千错万错,辛绍卿不该欺辱年轻人贫贱,哪个愤世嫉俗的青年会没有几个混社会的朋友,本就是没根基的种子,如果失去了最后要保护的东西,何不拿命来拼?rou色丝袜将年轻人眼中的贪婪蒙上一层奇异的颜色,靳政注视他们二人片刻,便在辛宝珠略显焦急的余光中从善如流地点头温声道:“观塘新盖的怡家苑?据我所知,涨幅不错,期房已经全都超额售出,炒房客一波哄抬,你们想以小屋换大屋,是不可能。”“钱的方面,我确实可以帮忙,但你们要先定下个数字,确切的总要你们先商量好。”在场三人没人猜到靳政根本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还以为根本是个顺带的不幸俘虏。小张再次爆粗“叼你老母”,被戏弄的感觉如此强烈,遮掩面容的丝袜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愤怒将布料扯下扔在地上。他手中的枪没有上膛,但可以当做击打靳政额角的工具,皮rou撞击的声音如此强烈,辛宝珠脊梁骨一抽,几乎要从凳子上蹦起来,一口银牙都快咬碎才止住了冲动。等到后面的张父骂着家乡话过来抱住施暴人的肩膀,两个人扭打一番,气喘吁吁地离开了房间。辛宝珠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