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朝手上,半途嫌碗烫手,恐怕烫着她,寻了块手绢垫着碗底这才递过去。“花儿,这次我来带你走。”他一面说,一面将她垂落脸侧的长发往后掠。裴花朝停下舀汤,抬首望去。“你祖母云游去了,我在外地打仗,你一个人留在宝胜作甚?面食铺暂且交人打理,铺子或你祖母那儿有事,便传信驿站,随时向你通传消息。”“驿站传一趟消息,人力物力开销够抵我那铺子几月进帐了。”“能让你安心就值。”东阳擎海顿了顿,干咳一声,道:“我讨厌你不在身边,跟我走吧。”裴花朝低头服药,并不就答言。东阳擎海道:“你还气上回那事?那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了。我对那什么珠的婢女从来就没那等意思,已经打发她走了。”裴花朝静默,她在乎的不是河珠,却是东阳擎海备下避子药。东阳擎海碰了个软钉子有些扫兴,便略将脸板起,“你答应跟我一辈子,做人得讲道义。”一下他自觉话说得太硬,又放缓口气道:“况且这时候正用得上你。你听说了吧?数月以来我不碰不收女人,外头传话不大好听。”事关东阳擎海男子尊严,裴花朝不好装聋作哑,便道:“糊涂人才信它,寨主乃是腹部中箭,关……关‘那儿’底事?”是以她听闻下人闲话,亦从未担心他脐下三寸被废了武功。东阳擎海盯着她,似在等待进一步表态或表扬。裴花朝生怕不顺着这汉子毛摸,待会儿他便要以身相证雄风犹存,便硬着头皮道:“寨主,嗯,寨主龙马精神。”说完她赶紧低头喝汤药,掩饰不自在。东阳擎海咧开嘴笑,旋即想起不痛快的事,哼了声。“可惜糊涂人太多,有那鸟汉,不长眼睛,连屁眼都不长,见我不收女人,改送男人。”裴花朝喷出些许汤药,敢情谣言传着传着,从阳痿到了龙阳癖?东阳擎海替她拭净唇畔,“我让人戳脊梁骨,你可不能袖手旁观。”手上轻柔与江湖口吻截然相反。看来不能不跟他走,裴花朝暗自叹息。东阳擎海很可以一声不吭便带她走,却替她设想周到,语带探询。做到这分上,她不好坚持拒绝,弄拧了没好处。只是……只是东阳擎海为她准备避子汤,一来固然是成全她不愿有私孩子的心思,二来其实也表明并无与她生子打算,否则不说对她明媒正娶,仅仅收为妾侍,孩子名份便不成问题。欢爱过后,裴花朝身子犹然发热,心却冷了。她埋头饮用汤药遮掩心绪,可惜汤药终有喝完的时候。东阳擎海拿开空空的药碗,抱住她道:“花儿,过几年我们生孩子。”七二:直到遇上你<情花册1v1古言(丁大十)|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七二:直到遇上你裴花朝略加思量,因问道:“寨主的意思可是,过几年纳我为妾,届时我生儿女育便有名分。”“对。”裴花朝想也不想,挺直背脊想脱离东阳擎海怀抱,东阳擎海早有防备,加紧箍住她。“花儿,不是我拖延不给你名分,我答应过母亲,三十岁以前不纳妾生庶子。”“你母亲?”裴花朝鲜少听到东阳擎海谈及他父母亲,只大略提过幼年便丧双亲,由祖母带大。东阳擎海道:“我父亲生前纳过不少小妾,让母亲受了许多烦恼。她临死前交代,男人难免三妻四妾,我又是家里独苗,因此不禁我纳小,只盼我三十岁前一夫一妻,至少让她媳妇比她多过几年舒心日子。他轻抚头倚自己肩上的裴花朝,“那时我年纪小,不懂情爱为何物,满心让母亲宽心便应下。到大了,与女人往来也从不以为这事有什么妨碍,直到遇上你……”起先他觉得裴花朝性情样貌极合自家胃口,经过上回争吵恍然大悟,她什么模样在自己眼里都是好的,哪怕牙尖嘴利气得自己暴跳如雷,也胜过其他女子献媚讨好。他蹭她柔嫩面庞,道:“我很清楚,以你品貌、才情和出身,让你做小委屈了。然而……”裴花朝平静接口:“然而裴家家道中落,无权无势,帮不了寨主打天下,寨主必须另娶正室。”柔软的话声飘飘渺渺,彷佛轻烟转瞬消散空中。东阳擎海不觉将她抱得更紧,“花儿,我不会再纳旁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待你好。”“你要待我好,还有别的法子……”“办不到。”东阳擎海脱口道,声调紧绷转作执拗,“不许你走。”裴花朝闭上眼睛,“我有得选吗?”纵然她不曾许诺追随东阳擎海,如今世道大乱,也无处投奔。可她真想走。从小她便受祖母教诲,要大度容忍与婢妾共事夫君,从前并不觉这事有为难处,如今始知其中艰辛滋味。与此同时,她很清楚自己不愿忍耐这等烦苦。何况身为侍妾,位分多上一重束缚,必须头顶正妻这尊大佛,侍奉她如主人。再说这东阳擎海,信誓旦旦不再讨纳其他妾侍,当下或许语出衷心,然而将来他尝到权贵联姻甜头,真舍得放弃这结纳他方势力最本钱低微、收效迅速的捷径?他果然信守承诺,无可避免要拖慢争霸步伐,有朝一日会否成了她的不是,消磨彼此情爱?裴花朝紧贴情人怀里臂里,却如孤身一人置身凉夜旷野。她双手垂在身侧,不曾回抱东阳擎海。东阳擎海细细亲吻她,“花儿,留在我身边。倘若我做了皇帝,你便不是寻常小妾,而是嫔妃。”裴花朝眼眶一酸,攥起拳头朝他背部就是一记敲击。她做了嫔妃,不还是得和其他女人共享丈夫?可是东阳擎海大权在握,真格要享齐人之福,做就是了,横竖她无从置喙,只有任凭摆布的分。偏生他低声下气哄着她,一派顾念,让她无法当下便死心怅恨他。“花儿,我不会亏待你。”东阳擎海埋首她脸畔发间道。裴花朝凝思,形格势禁,她走脱不了,那便趁这时男人还心软怜惜,尽力自保。“寨主,不论我俩日后如何收稍,你要保我祖母和我平安,不受任何人侵害。”东阳擎海见她意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