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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小产了,回娘家休养了。”“哎,可惜了。”李妈感叹,席太太倒是无所谓,好几天前她就想通了,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只要自己的儿子在,药厂的股份就不会跑。“我去看看明玄。”她推开明玄的卧房,轻走到床前,把被子给他重新盖了盖。如果不是她曾经的过失,明玄怎么会残废,回忆如洪水般涌现。“明诚,我不同意离婚,打死我也不同意。”“妈,既然爸一定要抛弃我们,还是算了吧。”那一年明玄十六岁,他去拉母亲。“不行,绝对不行!”她大力甩开他的胳膊,二层楼的露台并没有很高,明玄摔下去却伤了神经,腿再也动不成了。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席太太心疼地去抚摸明玄的脸庞,惨白之下冰冰凉凉,唇也失了血色。她从被子里抓出他的手,依旧是凉的。“明玄?明玄?”她发觉有些不对劲,摇他的肩他也一动不动。席太太慌了,瞥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一个药瓶,是安眠药,她认得的。她哆嗦着手着急拧开药瓶,空的。“周然…周然…快来人…快来人啊…”席太太疯了一样叫喊。晚玲失眠,半睡半醒的,被楼下大声的喊叫惊得倏然睁开眼,坐起来,心口砰砰跳。她赤脚跑到楼梯口,看到周然抱着还穿着睡衣的明玄跑出大门,姨妈紧跟其后。“李妈,表哥怎么了?”“这是怎么搞的?少爷吞了一整瓶安眠药……”李妈抹着眼祷告,老天爷,少爷人那么善良,求老天爷可怜,不要收他走。“安眠药,自杀?表哥……”晚玲顿时感到眼前的所有东西旋转起来,楼梯扶手扭曲到了地面,她伸手去抓……轰的一声,她倒了,向下倒在楼梯的台阶上,整个身体滚到楼下。“晚玲小姐,晚玲小姐?”李妈大声朝楼上叫喊,“来人啊,来人啊…”明哲披着大衣跑下来,将晚玲抱起护在怀里,冲出了大门。“发生什么事了?”本是睡得香的月莹也被楼下接二连三的叫喊声吵醒了。喜凤把茶水端给月莹,“夫人,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好像是明玄喝药自杀了。”“啊?”月莹差点被茶水呛到,咳了半天。“不会吧。”“听说晚玲也被吓着了,滚下了楼梯,哲少爷帮忙送去医院了。”“表哥,表哥……”晚玲昏迷了几个小时,幸亏没有摔到脑子,迷迷糊糊还能讲话。明哲握着她的手,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像极了那次她头晕的病,是明玄结婚的那天。“没事了,没事了。”他用热毛巾小心給她擦脸,发出同样的感概,“就这么喜欢他,是要把命断送了。”“表哥…”晚玲腾地睁开眼,恍惚过一秒,看到床边的明哲,“他,他怎么样了?”“你别激动,他没事了。”她努力撑坐使劲抓着明哲的领口,眼巴巴望着他,“他在哪儿?我要去看他,要去看他。”“他在隔壁病房,可你摔下了楼梯,脚骨折了。”“带我去,求你。”明哲迟疑了会儿,但看她急切的双眼,心软点头。“我扶你。”晚玲的右脚骨折了,她是单脚跳过去的。明玄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她伸手去摸他的眉心,顺着眉型。怎么也看不够。“表哥…”她轻轻唤他。他依旧没有反应。“医生給他洗了胃,但时间太久,药物被身体吸收了很大部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明哲摇摇头。“表哥。”晚玲终是忍不住了,趴在明玄的身边抽泣起来,她不敢太大声,怕吵到他,又要大点声,她要他听见,听见她的心。“你醒过来,醒过来。我不嫁人了,我答应你,我不嫁人了,你听到没有。”明哲见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也着实不好受。“以后我只守着你,谁也不要。”她握住明玄冰凉的手,不住地亲吻,“表哥,你要醒过来。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他会醒过来的。”明玄拍她的肩安慰她,回头看到席太太提着早点。“大妈,你昨夜一夜没睡,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席太太看晚玲伏在床头,难过得像是丢了半条命。“那就拜托你了,我是真的累了,早点你们吃。”“放心,大哥会醒过来的。”“我不回去,就在这椅子上睡一会。”“表哥,你教我读英文好不好?我笨,只有你教才会。”“表哥,你还要帮我抄书呢,我手慢,写不完。”“表哥,养在客厅的山茶花开了,你看到了没有,开了两朵了。”“表哥,我不读书了,每天只守着你,好不好?”“喝点粥吧。”明哲把碗递过去。晚玲接过,勺子拿起放到嘴边,泪水啪嗒滴到碗里,“吃不下,我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他在等你,等你吃饱喝足了,才会醒来。”“可我真的吃不下。”她拿着明玄瘦削修长的左手,冰凉如雪,她努力捂着,希望他能听到她终极的表白。“张嘴。”明哲把一勺白粥喂入她的口,用绢帕轻拭她的嘴角。“再吃一口。”晚玲回过头看到明玄如丝绢画般安静的脸庞,手背抹过双眼,在他耳边诉说。“表哥,只要你能醒来,什么都答应你。”“表哥,我爱你。”(四十七)唯一<晚玲(民国NP)(江楼舞女)|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四十七)唯一(四十七)唯一哭多了就再哭不出泪水,说多了嗓子就会变哑。晚玲累了,她握着明玄冰凉的手坐在他的病床边睡了。席太太惦念自己的儿子,小睡过一会便醒了,看见明哲在給晚玲披衣裳。“她脚坏了,需要静养,带她回家吧,这里我看着。”“嗯。大妈,桌上有鸡蛋,您饿了先吃,我叫周然给您再送点热饭来。”他有力的手掌和明玄不同,穿过晚玲的背,穿过她的双腿,轻松就把她打横抱起。明哲不放心将晚玲单独放在后座,他抱她在怀里,车子便依旧是周然在开。“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