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帛书
姜之离终归是没有等到张起灵回来，最后因为灵气的匮乏，她不得不离开长白山。 原本她是有想过回长沙的，可是却得到了长沙沦陷的消息，她回不去了。 1942年的中国大半国土都沦丧在日本的恐怖统治之下，黑瞎子越来越难帮姜之离找到残留灵气的古物，思虑之下，他选择带姜之离离开了中国。 这一走，就是十年。 —————————————————————————————————————————————————— 十年后，美国。 “嗯……你干嘛呀……”姜之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推了推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轻喘出声。 黑瞎子依依不舍地吸了好几口才松开姜之离嫩红的乳尖，撑起身子亲了亲她的唇，“喊我的乖乖起床……” 说着，他在姜之离身体里插了一晚上、复又硬起来的roubang不安分地动了动。 “唔……撑……你快拿出去……”姜之离整个身子还是软的，她一手揉着眼睛，一手胡乱地攀上了黑瞎子赤裸的胸膛。 “嘶……咬这么紧，我怎么出去？”黑瞎子抓住她乱点火的手，带着笑意俯身亲吻着她的脖子，身下加大力道冲撞起来。 酥麻的痒意窜进四肢百骸，姜之离忍不住呻吟出声，花xue愈发绞紧了炙热的巨物，瞬间被拉进了男人制造出的快感之中。 黑瞎子着迷般用唇舌游走于姜之离的肌肤，昨夜那场情事还未褪去的痕迹变得更为艳丽，他只觉自己爱死了这个又娇又软的姑娘。 感情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在遇见姜之离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什么人心动。 他活了几十年，经历了寻常人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大起大落，他的脸上是笑着的，可是他的心里就像这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一样，漆黑一片。 可正如姜之离白得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能发光一样，她在他心里也在发光。 他的眼睛不怎么见得了光，可姜之离怕黑，所以他哪怕是睡觉都戴着墨镜，直到那天姜之离关掉了家里的灯，在黑暗中抱住了他。 那是姜之离第一次看见黑瞎子的眼睛，也是黑瞎子第一次在黑暗里看见光。 他爱钱爱色，如今，钱都花在了姜之离身上，眼中也仅看得见姜之离这唯一的绝色。 他是把所有都交给她了，他的身家、他干净的身子、他那颗满满都是姜之离的心。 可是姜之离不懂，她还是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爱，但是她知道了开心和难过，至少她和黑瞎子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她想她应该是喜欢黑瞎子的。 原本，黑瞎子只是把姜之离当成一个不知事的小姑娘来喜欢，然而在张起灵离开后，姜之离粘的人就变成了他，有些冲动终究是忍不住的。 当时他还有种拐骗小姑娘的负罪感，却发现那个名叫张启山的混蛋早已捷足先登，果然姓张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呀！你、你别顶那里……呜呜……太重了……嗯啊……不要了、不要了……”姜之离难耐地攀住了黑瞎子的后背，浑身颤抖起来。 黑瞎子却分毫不减抽插的力度，甚至还含住她的乳rou用牙齿轻咬，揉捏她白嫩胸乳的大手在上面又印上了好些指痕。 “怎么这么娇气？”男人含糊不清地开口，眸中一片柔色，“明明被cao得这么爽，还喊不要……” “你……你混蛋……”姜之离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嗯，我混蛋……”黑瞎子俯身吻住她的唇，撬开牙关肆意扫荡，吮吸着她的舌尖，带着姜之离难以承受的强势，吞下了她破碎的呻吟。 他的确混蛋，曾经不想看到她哭的是他，现在总把她弄哭的也是他。 终于，guntang的jingye射进了姜之离身体深处，屋外，天已大亮。 吃完早餐后，姜之离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黑瞎子拿回来的一大堆邀请函。 “裘德考……我记得这个名字。”她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黑瞎子把那张拿出来看了看，皱起眉，“他去年才回美国，带回来很多文物，发了一大笔横财，那些东西来路不明。” “土夫子，长沙那些土夫子，当时……”姜之离回忆着，“很多人都喜欢和他做生意，就连九门里的人也是。” “嚯，看来他是把咱们国内的东西偷出来了啊，这数量还不少。”黑瞎子咂舌。 他们几乎得不到中国国内的消息，但是也不是不知道裘德考跻身美国上流新贵的背后有多少长沙土夫子因为他的出卖而死伤惨重。 不过只是黑瞎子知道，他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姜之离。 因为在他所知的传言里，这场所谓清洗的惨剧，刽子手是张启山。 对于张启山这个人，黑瞎子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做评判。 在从长沙接走姜之离之前，他在城里呆过几天，就这短短几天，足以让他勾勒出一个“张大佛爷”的形象。 诚然，长沙城里有很多人怕他，但不可否认，敬他的人更多，他担着整个长沙城的担子，尽最大努力在这连天炮火中短暂地保留了一片净土。 尽管最终还是没有抵过日本人的枪炮。 长沙城还是沦陷了，然而沦陷之后也是他在战火里保住了属于中国的尊严──他守住了长沙。 不是张启山一个人的功劳，可是张启山功不可没。 以张启山那样的性格，怎么会主导如此惨烈的清洗活动，这背后要是没有别的原因，黑瞎子是不相信的。 黑瞎子想过，如果他没有带走姜之离，那么张启山在长沙陷入抗战之后会怎么做，他并不认为张启山会把姜之离当做他的武器，大概他也会选择让姜之离离开。 可是离开之后呢，没有遇见张起灵的姜之离，就只有一个张启山，这就意味着，张启山选择了长沙，放弃了姜之离。 幸好没有这种如果，幸好在姜之离身边的是他。 他笑了笑，“正好是今天，咱们去看看？” 黑瞎子说完，却没听到姜之离的回应，抬头一看竟发现她似乎在出神。 “怎么了？”他凑过去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姜之离回过神，“我在想当初长沙的事情。” 她不像人类总喜欢念旧，若非因为一些契机，她根本不会去回想过去那些她记得的事情，她更在意那些她至今都没有想起的东西。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想起张启山的名字了。 “你说，张起灵会去长沙吗？” 黑瞎子一愣，张起灵的存在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不敢去想姜之离再度找到张起灵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是他也清楚，姜之离对张起灵有多深的执念。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张启山，我觉得他和张起灵一定有某种联系。”姜之离说道。 黑瞎子不太了解东北张家的事情，只道：“要是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姜之离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答案，而是扯了扯黑瞎子的袖子，“阿齐，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现在都能看出我开不开心了？”黑瞎子勾起唇角。 “那你是不是不开心。” 黑瞎子揉了揉姜之离的头发，“没有不开心，只是不想你回去。” 黑瞎子知道姜之离学不会去听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术，所以从来都是直白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想回去……”姜之离从来不会撒谎，“但是我也不想你不开心。” “我的乖乖……”黑瞎子将姜之离圈进怀里，他心都要化了，“你只要记住，我会陪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姜之离摇摇头，她其实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她只是有需要做的事情。 无论是找张起灵，还是找她的过去。 “我想让阿齐陪着我。” “好，一直陪着你。”他甚至想陪她一辈子。 —————————————————————————————————————————————————— 这是一场裘德考举办的拍卖会，拍卖的都是他这几年陆续从中国偷运到美国的文物。 姜之离戴着一顶大大的宽檐帽，盖住了她大半张脸，她和黑瞎子两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黑瞎子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姜之离的灵气，况且他也不足以包下整场的文物，面对国家宝物流落他乡，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接下来的展品不参与拍卖，但是裘德考先生非常希望有兴趣的同好能与他交流……” “看来这老头还真找到宝贝了。”黑瞎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拍卖台上的主持人说完后，便有人抬着一扇巨大的玻璃展柜上了台，只见那展柜正中央放着一张形状残缺的帛书。 “这是一张中国战国时期的帛书，无论对于收藏还是研究都很有价值，可惜残缺不全……” “灵气！”姜之离看到那帛书时眼睛都亮了。 “这老头不卖啊……”黑瞎子有些愁。 “……出自长沙一座古墓……” 听到台下主持人的话，黑瞎子更愁了，这下，恐怕是不得不回长沙了。 “乖乖，你在长沙见过这东西吗？”黑瞎子问道。 姜之离撑着下巴，“你说帛书吗？帛书……好像还挺多的，但是我见过的都没有这么浓的灵气。” 黑瞎子若有所思，灵气的浓郁程度和古物的年代有一定的关系，战国啊……那确实很久远了。 “战国墓……”黑瞎子倒过不少斗，但还没碰到过这么古老的，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墓主人收集的陪葬品，“走吧，咱们回去准备一下，回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