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结
鬼胎结
占星者不可自占。 绯茸是位天才观星师,曾经是。 典籍载:上古黄帝有熊氏受《河图》,立灵台设五官,其中命容成作盖天,以象周天之形,综六术以定气运。 但时移世变,掌天星,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吉凶的本事,只有仙族才有了。 星谓五星。辰,日月所会。日月星辰皆有赢缩盈亏之变化,七者右行列舍,得天赋者,观其变化,便可见祸福迁移。 如此厉害的本事,楼烛烬不想同绯茸合作的理由也在此。万年前他惜败葬仙窟,若不是天降异象,这其中输赢必定难论。 除非有人算准了天时。 “哈——”绯茸长长打了一个哈欠,“这是给魔尊的卧房,虽比不上您在东夷国的,但东西都是全的。把这也当成家,安心住下吧。” 已是子时末刻了。两个人离开浴池,现下,在一卧房处。 中元节气势阴重,此时还到了阴气最盛的时刻,遥遥地,令人不安的呜呜声在黑夜里荡,大概是鸱鸮吧。 绯茸抱紧双臂,七月入秋,夜里也带了侵骨的寒凉。忙活了一天,该回到安全舒适的被窝里了。 可楼烛烬唤住她: “你我契约,我还有数多不解之处,你若是不困,不妨坐下聊聊。” “可以明天说吗?” “你想做的事,夜阑人静怕不是达成得更快。” 楼烛烬的脸上划开出一个笑,连人称都只用“我”,真是无害得令人无法回绝。何况,聊聊确实对二人有益。 “您既已这么说,却之倒是不恭了。” 没了初见的乖张,眼下的绯茸温良、知礼,要是手再干净点就好…… 好歹也算这屋的主人,楼烛烬没有坐下,女人却早将他撇开在一边,一张凳上,大剌剌地先坐。 屋中的圆桌摆了三两盘糕点,绯茸凑近了,一溜纤藕似的白臂上下抬起,盘内的东西也一块又一块的少。她这吃相,没她话语里该有的雅人清致。 “魔尊也要吃吗?”正说着,她往嘴里丢一乳酥,“是给您准备的,但架不住这些天一番折腾,实在太饿了。” “不必了,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魔尊倒是客气,不过实在太晚,嗯……就问三个好了。” 绯茸收了吃相,两只手乖乖巧巧地摆在衣裙。只要不活动,她是位能叫人放下防备的典雅美人,可这种是美模棱两可的,很多人都有。 偏偏她还有“古怪”傍身 有缺陷的人更招注意。绯茸脸上挂了白点,黏在嘴角,傻乎乎地不知,淑女相依旧照摆。 楼烛烬走近了,伸手,肌肤相接。像抹去美人画上不该有的灰尘,没有多余的接触,轻轻一抹,还其本清。 他感受到身下女子些微的推斥。绯茸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有人忽然接近,关系又未好到足够的程度,再伪装的人,护卫自己时的样子都不够客气。 这倒更像个真人了,他想。脸上便带着玩味的笑: “不是更亲近么?” 绯茸掩起唇,很快地,又复作“客气”样,说道:“我是让魔尊爱上我,不是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