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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但是——她不值得陈放这么喜欢,陈放也不值得她剖开内心坦白。她无法为了谁不顾一切,除了为她自己。陈放不知道她是怎么轻轻松松就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酒精让他失控,也让他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怨怼,为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徐晤。他突然抬起左手,抓住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她。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徐晤,你也不明白。”你不明白我过着怎样惨淡的人生,也不明白你曾给我的那些温暖对我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我喜欢你,也只是想,让你喜欢我。”他很无力地说。徐晤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思绪渐渐开始飘忽。“说了你也不懂的。”“我现在……不想伤害你。”声音很轻。陈放还来不及思考,徐晤突然靠近他,压着他。“陈放。”“我都放弃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能离我远远的?”呼吸喷洒,陈放闻到她嘴里的淡淡酒味。是他自己的吗?他脑袋混沌,分不清了。他的眼神因为她的贴近变得深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扬起:“我不,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也别想甩掉我。”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敢这么强硬地对她说话。徐晤被摔到床上,脑袋晃了一下,更晕了,连天花板都开始打转。她开始难受,那种酸酸涩涩的难受。有人说,永远不会离开她。这个永远……是多远呢?她也像刚才的他一样,在眨眼间突然落泪。她脸上难过的神情让陈放心脏一抽,明明自己的心也好疼,现在还要分一半来心疼她。他低下头,嘴唇贴上她的眼睛,轻轻柔柔地吻去她的泪。“别哭。”“我们在一起,好好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不会让你生气的。”……徐晤没有喝多少酒,她只是无法思考,还没到醉酒的地步。她只是……她只是有点儿累了,没有力气再把他推开。当陈放的手指滑进她衣服内侧的时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间的冰冷和颤抖,但她什么也没做。今天的陈放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他,他喝了酒,不成字句的破碎话语不停往外蹦,似乎要将一辈子的保证都在今天说完。“我会好好学习,会努力考上大学,你对我的要求,我都会做到。”“你不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改。如果是不喜欢我妈……你不需要喜欢她,也不需要和她见面。”“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们。”“我会努力追上你。”“你等等我好不好,晤晤。”……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罩上了一层半透明的水膜。他声音停下来的瞬间,仅有半秒的沉默,徐晤绷紧的身子越来越颤抖。起初她还能把呜咽声藏在喉咙里,紧闭着嘴。只是哭着哭着,再也忍不住,终于崩溃。四肢百骸都疼到蜷缩在一块,保护着胸腔里埋藏的那颗脆弱心脏。陈放没想到会这样,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侧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像蝉蛹一样弓着,把自己抱成一团。一声一声,小小的屋子里只剩下突然爆发的痛哭。“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哭……”陈放身体里的酒精还没代谢干净,又在慌乱中差点摔在地上,他干脆跪坐在床边,手牢牢攥着徐晤的手腕,语速飞快地安慰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让她难过了。我们不该这样。陈放,我们不能这样。是我做错了,是我骗了你。你能不能不对我们的未来有那么美好的的幻想。徐晤把脸埋进掌心,根本不敢去看陈放。她是个胆小鬼,不敢告诉他真相。她还很贪婪,不能果断拒绝他。到后来,哭声渐渐小了,陈放跪在地上的腿也开始麻木了,但他还是忍着疼站起来,把她拥进怀里。“不哭了。”他小声呢喃。徐晤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呼吸终于慢下来。她想抱抱他,也想被抱紧。拥抱比亲吻和zuoai更能让她感到安心。尤其是当酒精占据了所有理智的判断时,感性的人格开始主导一切。现在,我只想要拥抱,不顾一切地拥抱。陈放,请你抱抱我,抱紧我。43那一晚的气氛最终还是随圣诞夜的烟火一样,绚烂斑斓,有种欲破不破的朦胧。徐晤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也还是离开了那间小屋。陈放却点燃了一点儿希望。至少,他看见的,她也是喜欢他的吧?她的犹豫,是被他说动了吗?翌日在学校时周思衍特地来问陈放:“怎么样?支给你的招管不管用?我爸每次都是用醉酒这套来向我妈撒娇提条件的。”陈放没说话,脸色微红。“看来是成了?”“还没有,她还没答应我。”“那你要放弃吗?”“不。”昨日的他虽然喝醉了,但立下的承诺都还记得,一字一句刻在心上——好好读书,考上大学,配得上她的世界。这是他的承诺,虽然她没答应,但他说出口了就会做到。相比陈放的生机勃勃,徐晤更像朵加速腐烂的花。这几天放学,她照例需要摆脱一直跟在身后送她回家的陈放,又总是在走到家楼下的时候拐去河边坐着。珑城虽小,城建却做得很好。尤其是珑溪的夜景,在北岸能看见南岸小山上亮着光的灯塔。隆冬的风夹着霜雪,不断袭来,散步的人没有了,过路路人匆匆,她独自坐在寒风里,看着就有些傻。她需要冷静一下,最近没有什么事发生,但是心里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不知道怎么摆脱。只是越冷静,求死的欲望就越强烈。或许这就是撒谎的代价。不知道是因为自我暗示还是因为珑溪真的有这魅力,她每次在河边久待,总是想跳下去,一了百了。明明这些天的难过比不上往常,没有人欺负她、爸爸mama没有骂她。但她就是想死。或者说,想逃避。她已经无法去想象陈放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了。但她却知道,那是她没有办法面对的。她承认自己很懦弱,死亡似乎已经成为她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只是,还是没有勇气啊。每一天,她都在等自己的死亡日期。**天冷了,外公身体又变得不好,月初的时候住进了市医院的呼吸科。家里没有人意外,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会有些气喘之类的小毛病,况且,外公每年冬天都会闹着要住几次院,不住院总觉得心不安。熟悉的医生还会打趣:“叶老头又来养老了。”冬天,草木埋进土壤准备新一年的盛放,动物归于巢xue积攒更雄厚的力量。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人类